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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小清新

DSC_5302 [1600×1200], a photo by Huan! on Flickr. 在《丰饶之海》第三部《晓寺》中,三岛由纪夫详细描述了主人公的印度之行。绚烂阳光照耀在神圣的恒河上: 人们在河里沐浴、在河边火葬,活人的纱丽和死人的裹尸布色彩都很鲜艳。河面上漂着供花,圣牛透过焚尸的白烟向他望来。由此就有了领悟:越污秽,越神圣。 在《在印度佛教圣地该做什么》中,不丹那位很酷的宗萨钦哲仁波切说,不要以为那些圣地静美如度假胜地。事实上,圣地周围脏乱贫穷,但生老病死正是悉达多产生出离心的现实环境。 证悟并不是被美景感动,而是对人世苦痛的形成正见而超然。 那么,既然不是小清新,那就应该重口味。重口味比小清新更令人向往、更神圣。 2012年去过最重口味的大概要算马来西亚吉隆坡郊外13公里处的黑风洞(Batu Caves)了。 二月去吉隆坡开会,恰逢印度教的大宝森节(Thaipusam)。当地同事警告说,一百万朝圣者将浑身穿刺、涂抹颜色地穿过闹市前往圣地,他们用银针穿透脸颊或舌头,或在背部穿上许多钩子,挂上各种小供品。那时城市秩序会一片大乱,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将在机场附近某酒店足不出户地开会,确保太平。 当地同事是穆斯林,从未凑过此热闹。但我觉得错过这样的混乱实在太可惜了。北京到吉隆坡不是每天都有航班,我就早到一天去凑热闹。 吉隆坡最著名的自然是双子塔,到此一游即可。我急吼吼地上了去黑风洞的火车。这一天是2月5日星期日,而节日在2月7日,车站里已事先张贴好了节日时刻表。 大概是因为穆斯林传统,火车有粉红色的一节只供女子乘坐。有一个貌似东亚的耳机男没注意,上车坐了好几站。看得出他有些诧异,为何周围绝大多数都是头巾女。后来终于发现了玻璃上贴的标识,窘然逃离。 大宝森节是为了纪念一个女神给了Murugan神一把神奇的标枪从而打败了恶魔,Murugan是泰米尔人的守护神。按照我读书时研究斯里兰卡种族冲突的记忆,他们主要分布在斯里兰卡和印度南部。而黑风洞则是印度之外最著名的印度教圣地之一,大宝森节之游行将在此达到高潮。虽然印度教在印度灭了我们佛教,我也没有心存芥蒂,还是乐意见识一下。 出了车站,即见小贩无数。继续走,道路两边搭满棚棚,贩卖五颜六色缀满亮饰的衣服和银色的祭祀用品、还有同样五彩缤纷的糕点小食。满街全是盛装的印度人。夹在棚棚间,有个大亭子, 中间一小间供着个小神像,三两个信徒们排着队接受门口神父的祝福。四周,人们或坐或躺或吃盒饭或聊天。 而俯视这一切的,是个两层楼那么高的绿皮肤长着半鸟半猴脑袋的神,他身材壮硕,表情镇定地用双手撕开了自己的胸口,里头站着一男一女。 好呀,重口味来了。我总是为一切色彩鲜艳的混乱状态而激动。(画外音 —- 牛看到红、狼闻到血也是这样的。) 黑风洞在半山腰,先要爬上272级台阶,才能进洞。山脚下彪悍地站着个四十多米高、手拿标枪的金色Murugan神像。四周的亭子盖上都是五颜六色的小神像,只是日晒雨淋,颜色有些黯淡。入口处拥了许多印度人,大概是在办理朝圣的手续。鸽子与鸽粪乱飞,地上有无数丢得乱七八糟的拖鞋和凉鞋。上山的人回来以后何以能找到自己的鞋,真是一个谜。 炙烤的阳光下,印度人一身明黄的行头,头顶装满牛奶的不锈钢罐子(难道神爱喝牛奶么?),一步一步上台阶。佝偻的老太拄着拐棍往上爬,每走几级就要休息一下。小孩剃了光头抹了黄粉,令人想起京城名点驴打滚。男人赤裸上身,有一人背影身形妖娆,我某老板后来看到照片颇为好奇地问我,这是女的嘛? 终于我也爬到神圣的洞口。我国各溶洞景点,千篇一律地打上七彩灯光,导游指导着你的想象力,告诉你这个是观音送子、那个是西天取经,讨尽一切口彩,俗到难以忍耐。而这个大山洞里只是洞壁神龛或神庙里供着比真人还小些的褪色五彩神像,还挺低调的。 洞中蝙蝠飞来飞去,鸟粪或人或变质牛奶的臭味与香烛花朵的馥郁混合在一起,气味颇为奇特。满地都是垃圾,包括供品的塑料包装袋和空塑料瓶。黄金周在高速公路和海南海滩留下无数垃圾的某些祖国人民其实也有海外的阶级兄弟。一位黝黑干瘦满头银发一身明黄纱丽的老太太长久地坐在神像边的石头上,她裸露干瘦的手和脚布满斑点,一旁有几只骄傲的公鸡逡巡。前来朝圣的人皆为赤足,与这粗糙的环境相处和谐。 再走几级台阶,里面的洞通天,因此更为光明。除了神庙,就是众多的猴子。猴子们打打闹闹,或下贱地舔着流到地上的牛奶、或聪明地从人手中取走食物。 黑风洞外可以远远看到市中心的双子塔 —- 这两个世界其实也不是那么远。比起双子塔下的购物商场,这里的印度地摊可是有趣多了,我顶着烈日,流连忘返。 坐火车回到市内,从漂亮的老火车站出来,被对街壮观的莫卧儿式老建筑吸引,我稀里糊涂闯进马来西亚铁路总部的院子,周末居然没有门卫。接着又逛到宏大美丽的现代建筑国家清真寺,他们让我穿上紫色的长袍、戴上墨绿的花头巾,把我变成了一个茄子。 我和同事约在Merdeka 广场见面,乌云压来前最后一线阳光扁扁地照射在摩尔式建筑上,十分迷人。此地为吉隆坡老城的中心,1957年,马来西亚在这里宣告独立。过去的最高法院现为信息文化部,突然一阵暴雨,我们坐在其门廊下躲雨,旁边慢慢积聚了行人和助动车。我虽然极讨厌潮热和下雨,但这种天气让人慵懒停滞,很有暧昧而懵懂的电影感,坏坏地令人喜欢。 暴雨只是一小会儿,我们在雨后夕阳中逛到了中国城。天黑之后,我们来到大宝森节游行起点的印度庙Sri Mahamariamman Temple。印度庙似乎特别注重门面,一层层的宝塔上,各种神人和动物。节日即将开始,庙外停着一辆金灿灿装饰繁复的马车,庙里灯火通明,各色神像虽然长着两个头或有红红绿绿的皮肤,并不吓人。信徒们排着队膜拜圣物,接受神父的祝福。四周,人们或坐或躺或吃盒饭或聊天。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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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花香中睡觉

上个礼拜特别是上半周,北京很蓝很蓝的天,凉爽,舒服极了。虽然很喜欢这样的天气,走在路上,我却觉得有点心虚有点恐慌,认真回忆这是为什么。然后想起来,去年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我请了假每天去中山医院看好亲婆。后来,她也是在这样的天气离开了我们。 我的感情藏在潜意识里,我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听说上海街上又是桂花香了,我想在花香中睡觉。睡着了什么感情也没有,睡着了什么意识也没有,这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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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真是四分五裂

今天下班,决定穿过东总布胡同、西总布胡同走回去。这里有点黑咕隆咚,路边停了很多车。不少四合院,还有很多小破店和小饭馆,某个拉面馆让我想起西宁的某夜。这里无论如何要比卖跑车的金宝街好玩,乱七八糟大概本来就是生活的常态。 耳朵里听的是Jack Johnson的歌,我想我的生活真是四分五裂。要上网,公司封一点,国家封一点。要回家,上海住一会儿,北京住一会儿。上班上得没劲了,吃饭吃得无聊了,微博,Twitter和Facebook上玩一会儿,我的注意力只有五秒钟。 我需要恢复写正经博客、看纸质书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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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ug’s life

Now that there are a couple of plants on my desk (and many more on the entire floor) to absorb the toxic air here in the new office, i often catch sight of tiny ants or bugs crawling across my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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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to a Polar Bear

I woke up to the news that Knut, a popular polar bear suddenly died young in the Berlin Zoo.  They are still investigating why; some contributing it to the stress with his stardom.  He was at the center of controversy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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